24.自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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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自虐
自從大學後，何祈暄很少回何家住。
昨天跟何父溝通完工作上的事後，何祈暄晚飯都是讓阿姨送進房間裏，因為他不想出門看到楊朝。
可自從楊朝跟何父確定要結婚後，她便很少去公司。
富豪太太的圈子裏容不下她，她就把時間都花在了家裏，今天換幅壁畫，明天院裏栽棵樹，一副女主人打理自己家的做派。
因此，今天何祈暄連房間門都沒出，邊忙著處理季年的工作，邊等晚飯時間。
他想趁他們吃飯時，自己悄悄走。
正聚精會神忙工作的何祈暄，收到雅郡要高層領導開會的通知，時間是下午兩點。
楊朝一直是雅郡公關部組長，楊曉瀾剛接手雅郡的運營部，高層會議這種彰顯身份的活動，何祈暄覺得楊朝是一定會去的。
何祈暄起身到陽臺透氣，打算等到兩點後再出門。
這樣既能趕緊離開何家，又能避免跟不想見的人碰面。
何祈暄掐著點收拾東西下樓時，卻看到了楊朝沒出門，正坐客廳沙發上悠閑的喝著下午茶，她旁邊還坐著楊曉瀾。
目光對視的一瞬，三人都掛上了客套又尷尬的笑。
何祈暄心裏挺好奇，二人沒去公司開會這事。
楊朝看到何祈暄，打招呼：“祈暄，要出門嗎？”
何祈暄聽到她故作親密的叫自己“祈暄”，連假笑都僵在了臉上。
他冷淡道：“公司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楊朝面不改色，繼續道：“曉瀾，去送送你哥。”
楊曉瀾聞聲就要起來，還沒完全從沙發上站起來，便被何祈暄開口阻止。
“不用麻煩。”
楊曉瀾看看楊朝，見楊朝低頭喝茶沒說話，他朝何祈暄尷尬地笑了笑，又坐了下去。
楊朝陰惻惻的盯著何祈暄離開的背影，等到人走遠了，對楊曉瀾冷冷道：“要不是因為你這哥，你現在應該坐在雅郡辦公室開會。”
昨天何祈暄一回到家，晚上何父就跟楊朝說，讓她留在家中享受一下生活，公司那邊就先別掛心了，還說最近公司那邊不少人議論楊曉瀾能力不夠格，讓他們都暫時別在公司出風頭。
楊朝覺得這事跟何祈暄脫不了關系。
見楊朝不開心，楊曉瀾安慰道：“媽，你放心，你安排進哥公司的人，我一直都看著呢。”
楊朝皺了皺眉頭，不滿楊朝對何祈暄的稱謂。
“何祈暄是你哥，更是你在何家立足的對手。”
楊朝自己比不上何祈暄的母親秦渡，不甘心自己的兒子也被何祈暄比下去。
自從聽說何祈暄的季年要建工業園，就偷偷派人去了季年。
她在雅郡公關部工作了那麽久，知道很多工業園在環保指標方面，多少沾點灰色地帶。
楊朝跟何父一樣，都看不上何祈暄的季年，但她想借工業園的把柄，讓何祈暄放棄在雅郡的股份。
何祈暄不知道楊朝母子倆背後的陰險用心，他出了何家後，深深呼吸著外面的空氣，心情舒暢。
何祈暄開車來到季年，將跟致歲的合同準備好後，開車去了洄南市。
路上，何祈暄心裏還是有點緊張，他不確定於摯還生不生氣。
何祈暄想著，於摯那麽醉心工作，等自己見到他，先跟他談論工作上的事情，緩解好氣氛後，在跟他當面道歉。
到了致歲，何祈暄正要敲於摯辦公室的門，有員工過來告訴他，於老板今天請假沒來。
回到車裏，何祈暄有些擔心，於摯不是會無緣無故不來公司的人。
不會是生病了吧，何祈暄擔憂的想，昨天晚上電話時，於摯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沒有活力。
何祈暄一邊後悔昨晚沒堅持去陪於摯，一邊撥通了於摯的電話。
於摯的手機響起時，他正在跟許歲安一起勾兌著各種五顏六色的酒水飲料。
看到來電顯示，於摯心裏有點不可自控的驚悸了一下，但他很快又克制住了。
於摯把手中的冰塊放進了酒杯，也沒避諱許歲安，就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那樣，開口問候：“祈暄，怎麽了？”
何祈暄聽出了於摯聲音裏，有不同往日的冷淡，知道於摯心裏還有些芥蒂。
何祈暄知道於摯在意自己，所以，他在於摯面前，總能輕易的放下面子。
面對於摯的故作冷漠，何祈暄放輕聲音：“沒怎麽，就是想哥了。”
於摯面對何祈暄這種明目張膽的撩撥，總是束手無策。
於摯想反駁，卻不知怎麽開口。
沒聽見於摯說話，何祈暄繼續道：“剛剛去你公司沒見你人。你在家嗎？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。”
於摯拒絕道：“有事嗎？我在忙。”
“有事，季年跟你介紹的合作方合同簽下來了。所以，我帶了合同過來，合同內容是按照昨晚說的，降低百分之五的價格，當我給哥賠罪。”
何祈暄把於摯的每一步回避理由都猜到了。
於摯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我在家。”
聽到於摯松口的話，何祈暄高興道：“我馬上到哥，等我。”
於摯掛了電話，面色有些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憂愁。
許歲安猶豫片刻，問道：“是那天晚上，跟你一起上來的那個人嗎？”
於摯平淡道：“嗯，他一會要過來，聊些工作。你要是感到不舒服的話，可以去客房休息。”
於摯不想在何祈暄面前，刻意避諱跟別人的關系，所以，就算許歲安在自己家裏，於摯也在心裏提醒自己不必緊張。
於摯不是做作的想氣何祈暄，就是純粹的覺得，沒必要在何祈暄面前遮掩什麽。
許歲安聞言，想了一下，懂事道：“我有些事忙，不在這麻煩你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於摯沒有強留，他怕何祈暄在，許歲安也會不自在。
於摯送許歲安到門口時，許歲安鼓起勇氣，給了於摯一個擁抱。
於摯輕拍了拍他的後背，溫柔道：“幹嘛呢，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。”
許歲安點到為止的松開了於摯，有點傷感的看著於摯：“哥，我怕再見面，你就是別人的了，我就不能再抱你了。”
於摯看著許歲安神色暗淡，勸解的話都咽了回去。
於摯擡手摸了下許歲安的腦袋，“好了，別難過了。再見面的時候，希望你身邊也有擁抱你的人。”
面對於摯的溫柔，許歲安更加難過。
那麽好的於摯，曾經是他的。
許歲安聲音有點哽咽道：“我希望……”
那個人是你。
許歲安笑了一下，“我希望也會有很好的人，來擁抱你。”
於摯眼睛有點發酸，可還是笑著說：“會有的。”
許歲安走後，於摯靜靜看著桌子上沒來的及喝的酒，幾秒後，他平靜的走了過去。
於摯拿起酒杯，像喝水一樣，毫無波瀾的將幾杯調到一半的酒，灌進了胃裏。
酒液劃過喉嚨帶來的灼燒感，讓於摯內心有種自虐的平靜快感。
於摯心裏還沒徹底放下，昨天跟何祈暄的爭吵和失聯。
他不知道該怎麽清醒的面對何祈暄。
他不想對著何祈暄心口不一，也不擅長裝糊塗。
等何祈暄按照上次記住的密碼，打開門進來時，於摯已經整個人醉的靠在了沙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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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大學後，何祈暄很少回何家住。
昨天跟何父溝通完工作上的事後，何祈暄晚飯都是讓阿姨送進房間裏，因為他不想出門看到楊朝。
可自從楊朝跟何父確定要結婚後，她便很少去公司。
富豪太太的圈子裏容不下她，她就把時間都花在了家裏，今天換幅壁畫，明天院裏栽棵樹，一副女主人打理自己家的做派。
因此，今天何祈暄連房間門都沒出，邊忙著處理季年的工作，邊等晚飯時間。
他想趁他們吃飯時，自己悄悄走。
正聚精會神忙工作的何祈暄，收到雅郡要高層領導開會的通知，時間是下午兩點。
楊朝一直是雅郡公關部組長，楊曉瀾剛接手雅郡的運營部，高層會議這種彰顯身份的活動，何祈暄覺得楊朝是一定會去的。
何祈暄起身到陽臺透氣，打算等到兩點後再出門。
這樣既能趕緊離開何家，又能避免跟不想見的人碰面。
何祈暄掐著點收拾東西下樓時，卻看到了楊朝沒出門，正坐客廳沙發上悠閑的喝著下午茶，她旁邊還坐著楊曉瀾。
目光對視的一瞬，三人都掛上了客套又尷尬的笑。
何祈暄心裏挺好奇，二人沒去公司開會這事。
楊朝看到何祈暄，打招呼：“祈暄，要出門嗎？”
何祈暄聽到她故作親密的叫自己“祈暄”，連假笑都僵在了臉上。
他冷淡道：“公司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楊朝面不改色，繼續道：“曉瀾，去送送你哥。”
楊曉瀾聞聲就要起來，還沒完全從沙發上站起來，便被何祈暄開口阻止。
“不用麻煩。”
楊曉瀾看看楊朝，見楊朝低頭喝茶沒說話，他朝何祈暄尷尬地笑了笑，又坐了下去。
楊朝陰惻惻的盯著何祈暄離開的背影，等到人走遠了，對楊曉瀾冷冷道：“要不是因為你這哥，你現在應該坐在雅郡辦公室開會。”
昨天何祈暄一回到家，晚上何父就跟楊朝說，讓她留在家中享受一下生活，公司那邊就先別掛心了，還說最近公司那邊不少人議論楊曉瀾能力不夠格，讓他們都暫時別在公司出風頭。
楊朝覺得這事跟何祈暄脫不了關系。
見楊朝不開心，楊曉瀾安慰道：“媽，你放心，你安排進哥公司的人，我一直都看著呢。”
楊朝皺了皺眉頭，不滿楊朝對何祈暄的稱謂。
“何祈暄是你哥，更是你在何家立足的對手。”
楊朝自己比不上何祈暄的母親秦渡，不甘心自己的兒子也被何祈暄比下去。
自從聽說何祈暄的季年要建工業園，就偷偷派人去了季年。
她在雅郡公關部工作了那麽久，知道很多工業園在環保指標方面，多少沾點灰色地帶。
楊朝跟何父一樣，都看不上何祈暄的季年，但她想借工業園的把柄，讓何祈暄放棄在雅郡的股份。
何祈暄不知道楊朝母子倆背後的陰險用心，他出了何家後，深深呼吸著外面的空氣，心情舒暢。
何祈暄開車來到季年，將跟致歲的合同準備好後，開車去了洄南市。
路上，何祈暄心裏還是有點緊張，他不確定於摯還生不生氣。
何祈暄想著，於摯那麽醉心工作，等自己見到他，先跟他談論工作上的事情，緩解好氣氛後，在跟他當面道歉。
到了致歲，何祈暄正要敲於摯辦公室的門，有員工過來告訴他，於老板今天請假沒來。
回到車裏，何祈暄有些擔心，於摯不是會無緣無故不來公司的人。
不會是生病了吧，何祈暄擔憂的想，昨天晚上電話時，於摯的聲音聽起來就很沒有活力。
何祈暄一邊後悔昨晚沒堅持去陪於摯，一邊撥通了於摯的電話。
於摯的手機響起時，他正在跟許歲安一起勾兌著各種五顏六色的酒水飲料。
看到來電顯示，於摯心裏有點不可自控的驚悸了一下，但他很快又克制住了。
於摯把手中的冰塊放進了酒杯，也沒避諱許歲安，就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那樣，開口問候：“祈暄，怎麽了？”
何祈暄聽出了於摯聲音裏，有不同往日的冷淡，知道於摯心裏還有些芥蒂。
何祈暄知道於摯在意自己，所以，他在於摯面前，總能輕易的放下面子。
面對於摯的故作冷漠，何祈暄放輕聲音：“沒怎麽，就是想哥了。”
於摯面對何祈暄這種明目張膽的撩撥，總是束手無策。
於摯想反駁，卻不知怎麽開口。
沒聽見於摯說話，何祈暄繼續道：“剛剛去你公司沒見你人。你在家嗎？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。”
於摯拒絕道：“有事嗎？我在忙。”
“有事，季年跟你介紹的合作方合同簽下來了。所以，我帶了合同過來，合同內容是按照昨晚說的，降低百分之五的價格，當我給哥賠罪。”
何祈暄把於摯的每一步回避理由都猜到了。
於摯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我在家。”
聽到於摯松口的話，何祈暄高興道：“我馬上到哥，等我。”
於摯掛了電話，面色有些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憂愁。
許歲安猶豫片刻，問道：“是那天晚上，跟你一起上來的那個人嗎？”
於摯平淡道：“嗯，他一會要過來，聊些工作。你要是感到不舒服的話，可以去客房休息。”
於摯不想在何祈暄面前，刻意避諱跟別人的關系，所以，就算許歲安在自己家裏，於摯也在心裏提醒自己不必緊張。
於摯不是做作的想氣何祈暄，就是純粹的覺得，沒必要在何祈暄面前遮掩什麽。
許歲安聞言，想了一下，懂事道：“我有些事忙，不在這麻煩你了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於摯沒有強留，他怕何祈暄在，許歲安也會不自在。
於摯送許歲安到門口時，許歲安鼓起勇氣，給了於摯一個擁抱。
於摯輕拍了拍他的後背，溫柔道：“幹嘛呢，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。”
許歲安點到為止的松開了於摯，有點傷感的看著於摯：“哥，我怕再見面，你就是別人的了，我就不能再抱你了。”
於摯看著許歲安神色暗淡，勸解的話都咽了回去。
於摯擡手摸了下許歲安的腦袋，“好了，別難過了。再見面的時候，希望你身邊也有擁抱你的人。”
面對於摯的溫柔，許歲安更加難過。
那麽好的於摯，曾經是他的。
許歲安聲音有點哽咽道：“我希望……”
那個人是你。
許歲安笑了一下，“我希望也會有很好的人，來擁抱你。”
於摯眼睛有點發酸，可還是笑著說：“會有的。”
許歲安走後，於摯靜靜看著桌子上沒來的及喝的酒，幾秒後，他平靜的走了過去。
於摯拿起酒杯，像喝水一樣，毫無波瀾的將幾杯調到一半的酒，灌進了胃裏。
酒液劃過喉嚨帶來的灼燒感，讓於摯內心有種自虐的平靜快感。
於摯心裏還沒徹底放下，昨天跟何祈暄的爭吵和失聯。
他不知道該怎麽清醒的面對何祈暄。
他不想對著何祈暄心口不一，也不擅長裝糊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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